说起“浮躁”这俩字儿,以前我总觉得离自己挺远的,觉得那是那些毛毛躁躁、没定性的人才有的毛病。可现实?它就像个无形的东西,悄悄地爬进了我的生活,把我搅得一团糟,我自己却没怎么察觉。直到有一天,我才发现,这不说的就是我吗?
为啥我非要去跟这“浮躁”死磕?
那得从几年前说起。那时候,我的生活简直像被按了快进键。公司里新项目一个接一个,外面朋友聚会也是场场不落。每天眼睛一睁,就是各种信息轰炸,手机从早响到晚,脑子更是没有片刻得闲。我总觉得自己很忙,很充实,可内心深处,却老是空落落的,像是缺点什么。
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次,为了赶一个报告,我从早晨七点一直干到晚上十二点。中间不停地喝咖啡,不停地敲键盘。终于把东西交出去了,人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回家倒头就睡,结果?睡不着!脑子嗡嗡的,还在过电影,回放报告里的每一个字,生怕哪里出了错。那种感觉,又累又急,可又不知道该往哪儿使劲,真的太难受了。

不只是工作,连生活都被带跑偏了。周末好不容易休息,本来想好好陪陪家人,可心里老是装着工作的事儿,坐不住。陪孩子玩儿玩具,心却早就飘到了别的什么地方,敷衍了事。刷手机刷了一下午,看到各种信息,一会儿担心自己工作不够一会儿又焦虑朋友是不是比我过得手机一扔,反而更累,更烦躁。
那个时候,我就像被困在了一个加速旋转的玻璃罩子里,看得见外面,却怎么也碰不到。人变得特别容易发脾气,一点小事就能让我火冒三丈。同事们开始小心翼翼地跟我说话,家人也劝我注意身体。但我自己,却像个拧紧了发条的机器,根本停不下来,也听不进去。
我当时真的被吓到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变成这样。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崩溃了。身体发出了警告,精神也亮起了红灯。我意识到,我必须停下来,好好审视一下,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以为是忙碌造成的。想着是不是少接点活儿,把节奏放慢一点就行了。可后来我发现,就算我真的请了几天假,把自己关在家里,没工作,没应酬,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也依然存在。我还是会无意识地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刷,刷完之后心里更空虚。这时候我才明白,这浮躁,不是外部环境给我的,它是从我心里长出来的。

我下定决心,要开始一场自我改造。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立规矩。晚上九点以后,所有工作相关的东西,包括手机上的工作群,全部静音,电脑关闭。手机就放到离我最远的地方,不到第二天早上,绝不去看。
这第一步,真是把我折磨坏了。前几天晚上,我真是坐立难安,感觉浑身有蚂蚁在爬。手不自觉地就往手机那边伸。但每次我都会狠狠地告诉自己:“不行,忍住!”我就强制自己去“干点别的”。我找了一本很久没看的书,就坐在灯下,一字一句地读。眼睛虽然看着字,但脑子里还是胡思乱想,想着白天的工作,想着明天的事儿。我就一遍又一遍地把思绪拉回来。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能专注地读进去一点了。读完几页,心里会踏实一些。后来我又开始尝试“静坐”。不是那种盘腿打坐,就是找个安静的角落,舒舒服服地坐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这只是我的理想状态。大部分时间,我的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我就学着去观察自己的念头,像看天上的云一样,让它们飘过去,不去抓,也不去评论。只是静静地看。
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很枯燥。我无数次地想放弃。但每次当我真的受不了那种内心空虚和烦躁的时候,我就会逼着自己再坐一会儿。我发现,坐得越久,心里那股急躁劲儿就越容易慢慢地散掉。就像一杯浑浊的水,你让它静置,泥沙慢慢就沉淀下去了。
通过这些傻乎乎的“练习”,我逐渐明白,浮躁,就是我们内心对“失去控制”的恐惧。我们害怕时间不够,害怕自己不够害怕错过机会,所以才会拼命地去抓取,去填补。而越是抓取,内心就越是空虚,越是填补,就越觉得不够。
我开始学着“放手”。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放下那些多余的、无用的焦虑。比如,工作再多,我也告诉自己,到了时间就停下来。能做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明天再说。家务再忙,我也让自己慢下来,享受擦桌子、洗碗的过程,感受指尖的触感,而不是一味地为了“完成任务”而赶工。
我还学会了记录自己的感受。我买了一个小本子,每天睡前,简单写几句今天的心情。没有结构,没有逻辑,想到什么写什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写出来,就像是把心里的垃圾倒掉一样,心里会敞亮很多。
现在回过头看,那段跟“浮躁”较劲的日子,确实很煎熬。但我真的从中学到了太多。我没变成一个完全不浮躁的人,人嘛总会有七情六欲,有起伏波动。但现在的我,能够更早地察觉到内心的不安,并且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踩刹车,怎么去安抚那个焦躁的自己。我的心,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外界的洪流裹挟着往前冲,而是有了一份踏实和安定,能够稳稳地站在自己的脚下。那种感觉,真的特别
